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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世界四大文明古国”,是一个源自中国近代学者(如梁启超)为了唤醒民族自豪感而提出的概念,特指古巴比伦、古埃及、古印度和古代中国这四个人类历史上最早诞生、并直接或间接影响了后世文明格局的早期文明发源地。
这个概念的核心在于“原生性”和“摇篮性”,即这些文明是在与其他成熟文明基本隔绝的情况下,独立自发地形成的(“多元发生”),并成为了后来区域文明的母体。
“四大文明古国”并非一个严格的考古学或历史学术语,而是一个文化概念。它的价值在于:
1. 突出了文明的独立起源:在人类蒙昧时代,这四个地区分别突破了临界点,创造了国家形态、文字、金属冶炼、大型建筑和复杂的社会结构,标志着人类正式告别原始社会,进入了“文明”时代。
2. 强调了大河文明的共性:它们无一例外都是大河文明。幼发拉底河与底格里斯河(两河流域)滋养了古巴比伦(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尼罗河滋养了古埃及,印度河与恒河滋养了古印度,黄河与长江滋养了古代中国。大河流域提供了农业灌溉所需的水源和肥沃的冲积平原,从而支撑起庞大的人口和复杂的社会分工。
3. 承载了中华文明的自我定位:将中国与其他三个远古伟大文明并列,旨在说明中华文明同样是世界最古老、最伟大的原生文明之一,并非“西来说”或任何其他文明的派生,这对于近代积贫积弱的中国而言,具有重要的精神激励作用。
需要注意的是,国际学术界更倾向于使用“早期文明发源地”的概念,并通常会加上中南美洲的奥尔梅克文明(中美洲文明之母)和印加文明(安第斯文明之母),因为它们也是独立起源的原生文明。但由于地理上的隔绝,它们对旧大陆文明体系影响较小,故在“四大文明古国”的框架中未被纳入。
地理位置:位于西亚的“两河流域”,即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之间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现今伊拉克及周边地区)。
文明特征:
最早的城市与法律:苏美尔人在这里创造了世界上最早的城市、文字(楔形文字)、车轮和法典。古巴比伦王朝的《汉谟拉比法典》是现存最早、最完整的成文法典之一,确立了“以眼还眼”的同态复仇原则,展现了惊人的社会管理能力。
多元与更迭: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并非单一民族创造,先后经历了苏美尔、阿卡德、巴比伦、亚述等多个王朝的统治,如同一部不断上演的帝国兴衰史,其文化也在冲突与融合中不断演进。
结局:先后被赫梯、亚述、波斯、马其顿等帝国征服,其文明最终被伊斯兰文明所覆盖和取代,作为一个独立的文化实体早已消亡。
古巴比伦空中花园
地理位置:位于东北非洲的尼罗河流域,受沙漠和大海的保护,地理环境相对封闭。
文明特征:
神权与王权的结合:法老不仅是国王,更是神的化身(如太阳神拉之子),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这种神王一体观念是整个古埃及文明的核心。
金字塔与亡灵书:对来世有着极其执着的信仰,因此修建了巨大的金字塔、神庙和方尖碑作为永恒的居所。《亡灵书》则是通往来世的指南,体现了复杂的宗教哲学。
稳定的艺术与象形文字:古埃及艺术风格数千年保持稳定,遵循严格的程式。圣书体(象形文字)是其智慧的结晶,直到罗塞塔石碑的发现才被破译。
结局:后期国力衰微,先后被亚述、波斯、希腊和罗马征服。随着罗马帝国的基督教化和后来阿拉伯帝国的伊斯兰化,古埃及的宗教信仰和文化传统彻底中断,成为一段被埋藏的历史。
胡夫金字塔
地理位置:主要位于印度河流域和恒河流域(现今巴基斯坦和印度北部)。
文明特征:
印度河文明:最早的文明是哈拉帕和摩亨佐-达罗为代表的印度河文明,以其规划的城市、先进的排水系统和尚未破译的文字而闻名,但约公元前1900年突然衰落,原因成谜。
吠陀文明与种姓制度:雅利安人入侵后,带来了吠陀文化,创立了婆罗门教(印度教前身),并形成了影响深远的种姓制度(瓦尔纳制度),将社会分为婆罗门、刹帝利、吠舍和首陀罗。
宗教与哲学:这片土地是佛教、耆那教的发源地,产生了深邃的哲学思想,如轮回、业报、梵我合一等,深刻影响了整个东亚和东南亚文化圈。
结局:古印度文明并非突然灭亡,而是经历了多次外族入侵(雅利安人、波斯人、希腊人、穆斯林等),其文化在不断地融合与演变中,最终形成了今天的印度教文化主体。因此,其文明以变化而非断绝的方式延续了下来。
古印度废弃的古寺
地理位置:发源于黄河流域和长江流域,后扩展至广阔多元的地理单元。
文明特征:
延绵不断的历史记录:从甲骨文到今天的汉字,其文字系统一脉相承,未曾断绝。拥有世界上最完整、连续的官方历史编撰传统(二十四史)。
儒家思想与官僚体系:儒家思想奠定了社会伦理和政治哲学的基础,并与通过科举选拔人才的官僚体系相结合,形成了一套超稳定的社会结构,使文明具有巨大的包容性和同化能力。
“大一统”的观念:尽管历经王朝更迭和分裂时期,但“统一”始终是政治上的最高理想和历史主流,这使得文明的核心得以保持和传承。
结局:古代中国文明是四大文明古国中唯一没有出现彻底文化断绝的文明。尽管也经历过外族入侵和统治(如元朝、清朝),但中华文明以其强大的文化韧性和包容性,反而同化了入侵者,将其纳入自身的文明体系之中,一路延续至今。
“四大文明古国”的提法,为我们勾勒出了一幅人类文明曙光初现时的壮丽图景。它们告诉我们:
1.文明的多样性:在不同的大河畔,人类以不同的方式解决了组织、生产和信仰的问题,创造了各具特色的辉煌文明。
2. 兴衰的必然性:没有永恒的帝国。文明的消亡原因多种多样,可能是环境恶化、外敌入侵、内部僵化或资源枯竭。这提醒我们,任何一种文明都需要保持开放、创新和适应性。
3. 中华文明的独特性:与其他三个古文明相比,中华文明展现出的延续性、包容性和韧性,是一个极其珍贵的样本,值得全人类深入研究。它证明了文明在面对挑战时,可以通过文化的内在力量获得重生,而非简单地灭亡。
因此,“四大文明古国”不仅是一个历史概念,更是一面镜子,让我们反思文明的过去,并思考其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