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

大多数人一谈到国际关系,第一时间可能会想到的是新闻中地球村某个陌生角落持续不断的冲突与暴力,想到世界舞台上国与国之间的尔虞我诈与分分合合。普通人认知中的国际关系学,似乎更像是距离我们日常生活无比遥远的、关于“纵横捭阖,睥睨天下”的国家学问。当翻开王逸舟教授和严展宇博士的新著《迷人的国际关系》,你会发现原来国际关系与我们普通人的日常竟联系得如此紧密,因为从根本上讲,国际关系学就是一门关于“人”的学问;你还会发现打开国际关系的方法是如此丰富多元,因为我们每个人都能够用属于自己的方式去分析它、理解它、感悟它、体验它、反思它,进而或用理性或用感性去表达,并参与到与国际关系相关的日常实践之中。

除了广大读者和国际关系爱好者,这本书同样会带给从事国际关系的专业研究者以一种更为高远的立意和更为宽广的视野。中国国际关系学研究(特别是理论创新)进一步发展的方向是什么?科学、艺术与人文的不同路径如何各取所长,共同发展?国际关系研究与中国外交实践之间的关联处在哪儿?对于研究者而言,何以能做有用的研究、做有意思的研究、做真正的研究?而《迷人的国际关系》一书正是对上述这些“大问题”的回应与反思。全书以王逸舟和严展宇对话的形式展开,其间不仅有王老师对后学晚辈治学之道的谆谆教诲,同时具有着强烈的人文主义与艺术气息,为传统的国际关系研究带来一股新气象。

国际关系:学科的发展与知识的进步?

在《迷人的国际关系》开篇,王逸舟便以“介入的旁观者”的身份对百年国际关系学进行了反思,“看一看我们积累了什么,重复了什么,突破了什么,忘记了什么,放弃了什么”,简言之,我们在知识或智识层面进步了吗?这样的省思在知识进步的成长线索日益模糊的时刻是如此重要,因为省思能够给缺乏方向感的人以前进的指引。而省思的基础是回看,并将作为知识生产的学术研究活动放到一个更大的社会环境的背景中去理解。

正因如此,该书在第一部分从知识社会学的视角为我们展现了中国、美国、英国、意大利、法国、德国、北欧等不同国家国际关系研究的历史与现实图景,在国家命运与历史进程、学术制度、政治环境、智识倾向等因素的影响下形成了形形色色不同的国际关系研究形态,构成了一个多元的理论世界。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在不同国家、不同文化、不同文明的比较中,将眼光真正地投射到全球各个地域,洞察不同族群的差异与融合,平衡不同地区国际关系研究形态,挖掘自身传统文化资源,构成了未来国际关系学知识积累与理论创新的第一个发力方向。

在反思学科发展的问题上,不仅要空间维度上看得全,同时需要时间维度上看得远,即需要一种长时段的视角,在变与不变之间把握理论之树成长的真谛。《迷人的国际关系》便是站在长程历史的角度,通过梳理科学观念与科学方法的历史演进,剖析关于理性主义与实证主义的思想史,进而重新理解国际关系“科学”面孔的应有之含义。近代以来科学昌明,在具体科学方法不断出新,具体科学理论不断演化,以及诸如时空的根本性概念不断变化的背景下,科学概念的内涵却变得模糊起来。从牛顿的经典力学到量子力学,从绝对时空观到相对时空观,自然科学中一系列基本概念、基本观念、基本方法在过去的300年发生了重大变化,并且深刻地影响到人类对于自身社会的理解。实际上,从长时段地角度看,随着社会变迁,我们现在奉为圭臬的研究方法和评判标准不过是无限延展的科学史的某个截面。那么,作为明确国际关系学科发展和知识进步方向的科学,其保持相对稳定的内涵便是目标的求真和研究者对发现规律与解释规律的冲动。这意味着:一方面,科学的方式应采取更为包容的态度去看待方法,不应迷信某些具体的科学方法,更不应无视甚至排斥非科学的研究方法;另一方面,科学的方式更应该体现在各种国别研究中要超越现象的追踪,或数据的累积,在知识的通约与思想的交流中,实现理论的发展与学科的进步。

大写的人:国际关系学的实践面向

国际关系学的实践价值不仅包含以国家利益为基础,为政府外交政策的出台建言献策;同时还肩负着启蒙大众开眼看世界的使命。在近代中国民族与民主意识萌发觉醒的百年之前,中国国际关系研究便完成了从早期为国家培养专业外交人才的实用性知识的价值取向,到向广大民众普及世界知识、培养国际视野和民族意识的社会价值取向的转变。及至当下,普通民众虽然对于外部的知识有了一定的了解,我们甚至已经习惯了把美国作为外部的唯一参照来理解,但世界不仅有美国,还有更多的有趣的区域和小国,它们在普通中国人的认知理解中却依然陌生。随着全球化的不断深入,近代以来中国民族国家建构历程的推进以及中国实力的不断崛起,广大普通民众自然培养起了更为广阔的国际视野,树立起了牢固的民族意识。然而,我们应以什么心态与这个世界打交道,在与外部世界的交往中如何做一个强大而谦逊的国家,这些问题依然值得国人思考,需要得到重视。因此,中国国际关系学者应意识到重任在肩,绝不应把中国的国际关系学玩成玄学。不同于百年前民族危机时代下中国国际关系学的救亡与启蒙使命,新的历史时期中国国际关系学者依然需要面向大众,迎接新的问题和挑战,再出发、再启蒙。

从根本上讲,国际关系学的实践面向体现在对于人的关怀,并且“把人文态度视为人的生命与思想在研究中的绽放”。这种实践性源于人既是国际关系研究的主体,又是研究的对象;这种实践性要求研究者时刻警醒是否落入自我物化的研究陷阱,反思我们的研究对于现实社会中的人(特别是普通人与底层人)意味着什么、带来什么,牢记关注善的生活、实现人的发展是国际关系学的终极目标。

值得注意的是,国际关系学的实践面向并不意味着要排除学理的与思想性的基础研究,亦不代表研究中过强的政策导向性就是合理的。透过政治学、社会学、人类学等社会科学的学科史,不难发现,那些看似无用的基础研究与理论研究恰恰能成大用。而学术史上那些深谙中西文化,具有深厚学理、深刻的历史洞见和吸收新知真知胸怀的大学问家、大思想家往往能够提供知识累进的参照性作品,这些伟大的作品不会因为时间流逝或政策热点变化而失去价值。

边缘的视角何以重要?

在当代国际关系学的“理论地图”上,美国无疑掌控着知识霸权并占据着学术中心的位置,但这不意味着各个国家在知识生产过程中都要以美国为标准,相反,那些现在被我们忽略的所谓“边缘”和“半边缘”地区的国际关系研究恰恰可能是未来理论研究的着力处和范式更新的突破点。诸如国际关系理论的“大辩论”史观实际上只是在大体量地再生产过程中被建构出来的“神话”,然而中心的神话在来自不同边缘的不断挑战后终究会破灭。世界绝非中国或西方一元的,也并非中西二元对立的,而是由一个个具体的国家和地区共同构成的多元的共同体。这一个个具体的国家和地区才是未来中国与世界打交道的全部内容,倾听并重视来自边缘的声音才能够真正走进世界,进而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

在当代国际关系学的方法谱系上,艺术方式无疑是研究方法的边缘,一直以来被占据中心位置的科学实证主义所遮蔽。《迷人的国际关系》一书以百余页的篇幅为读者展现了国际关系学的陌生面孔,即借鉴艺术领域的学科思维、工具方法和审美策略的国际关系研究。艺术的研究路径对于国际关系学而言是有趣的,也是有益。国际关系问题不仅可以被理性所分析,同时还可以被感性所表达,用艺术的个性化的方式生动地呈现,感动个体的心灵。不知有多少国际关系学子像我一样,当年是被电影《我的1919》中陈道明对巴黎和会上顾维钧角色的表演与再现所触动,从而激发出对外交与国际关系专业的兴趣。科学方法占据方法论霸权使得数学模型、公式与数据统计被视为对社会现实的“真”的表征,与此同时,社会现实始终存在着“美”的表征,从而使社会现实可以被画出来、唱出来、演出来。在这里,真与美是并行不悖的,审美的与艺术的体验并不必然失去对现实“真”的追求,有时艺术的表征反而比现实更为真实。

实际上,艺术的方式赋予了研究以丰富的想象力,而这种想象力可以把读者更为深入地拉进国际关系的现场,或者更为深刻地加进国际政治人物与思想家的内心。理查德·内德·勒博在其主编的《理论家的回归:与国际关系中伟大思想家的对话》中提出我们需要深入伟大思想家的头脑,而还有什么比通过想象的对话更好的方式呢?庄礼伟教授在他的《地球屋檐下》一书中曾记述了“9·11”事件一个多月后在梦境中与坐着“一千零一夜”飞毯而来的本拉登的长谈,而那叩问心灵的对话似乎对恐怖主义的根源有着更为深刻的反思。国际关系的现象当然是现实的,但通过虚构与想象有时更能让我们走进人的内心世界,抓住国际关系的本质。然而,在主流的国际关系研究中,想象力与创造力却始终被置于认知的边缘地带和方法工具箱的角落,潜能亟待被发现并充分地调动起来。

当然,除了处于世界边缘地区的思想/理论和处于方法边缘地带的艺术面孔以外,处于边缘位置的日常生活经验亦需得到国际关系学的重新发现与重视。在国家间关系的宏大主题下,个人的情感、心理、个性与经验将安放何处?在全球化的宏大叙事中,世界社会中的底层、边缘群体和所谓的小人物的生活与命运将走向何方?为此,《迷人的国际关系》一书倡导在人文主义视角下开展“微观的国际关系研究”,并为这种研究勾画了未来的研究议程,其中包括但不限于:人在国际关系中的境遇问题(人的安全、人权、政治心理学、情绪研究、少数权利和原住民权利、世界政治中的记忆、领导人个性特征研究等)、国际关系史的小人物视角与再书写(将历史研究微观转向下的新文化史、日常生活史、社会心态史等引入国际关系学之中),以及艺术视角下的国际关系研究等等。在全球化的大潮与中国的国际化大势的今天,不论是作为群体还是作为个体,中国人越来越多地与世界接触,并参与到国际事务与世界政治的实践之中。而作为反映现实与反思实践的国际关系学与世界政治理论理应更多地借鉴社会学、人类学、心理学等其他学科的视角与方法,在“中国与世界关系”这一近代以来所形成的学科主题中注入更多往往被忽视的“人”的面孔与人文主义的温度。

平衡的智慧与国际关系学的展望

《迷人的国际关系》一书以师生对话体的形式展开,语言平易近人,在理论探索的背后充满了历史的生动性,大量的案例分析使对话具有棱镜观物般的丰富感,并且如上所述全书带有强烈的现实关怀与反思意识,这些特点使得本书读起来给人以酣畅淋漓之感!更为重要的是,本书为初识国际关系专业以及其他学科后学们提供了一个全面认识国际关系学的知识与思想地图,并在思想层面为过于沉迷于自身细致入微的具体话题的研究者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为学科发展的未来勾画出一幅充满“平衡”智慧的图景。

说到平衡,国际关系学应该是最讲求也最懂得“平衡”了,因为我们从古希腊与春秋战国开始便有现代所谓的“大国平衡”。《迷人的国际关系》提出的科学、艺术、人文“三位一体”的综合思考正是体现着这种理论探索的平衡智慧。其中,最具特色的便是对于“艺术的”国际关系研究的讨论。这一部分从为什么艺术在国际关系研究中被忽视这一问题切入,从正的方面讨论了艺术与国际关系议题融合的可能方式,以及从反的角度剖析了其中可能的难点以及艺术的国际关系研究与艺术学(艺术史、文艺研究)的区别,从而实现为国际关系研究中的“艺术视角”辩护,为边缘的方法发声。

实际上,当国际关系学者论及文化与软实力等问题或概念时,便已经或多或少地谈到“艺术”了。然而,站在边缘处的“艺术视角”,艺术远远不止是国家对外政策与外交的工具,艺术还是人类对抗暴政、追求自由与解放的武器;艺术(不论是艺术风格还是艺术家)不应亦不可能完全被权力统治与收编,艺术的自主性与个体的独立性始终会存在,并在公共事务的实践中与不同政治行为体互动,与不同思潮互构;艺术的国际关系实践不是现实主义在文化和思想观念领域的简单复制,它可以揭示被现实主义国际关系理论遮蔽的国家行为体的构成问题,可以参与到阶级、性别与种族等不同棱镜对于国际关系的透视过程,并积极介入到建构更为开放、包容、互通、和谐与平等的人类命运共同体之中,“平衡”那个冷冰冰的现实主义的世界。

除了为被忽视和边缘化的艺术视角辩护外,通读全书还包括了研究者对于各个地区间研究特色及其关照的平衡,基础研究与政策研究的平衡,科学实证研究与非科学(如艺术的想象的方式)研究的平衡,政治在理性(真)与道德(善)之间的平衡,在国际关系研究中追踪最新技术的运用与回望古典做有温度的人文的国际关系研究之间平衡,等等。实际上,作为国际关系专业的后学,简单而言,从这些平衡智慧中得出的现实而基本的教诲便是:不固守一方,或蔑视对方,而是要持有开放包容的心态,因为前后两者更有所属且同样重要。求真的“真”不是只追求所谓终极的真理,那样会走向虚妄并失去对现实的敏锐与关怀;求真的“真”是为多元化的知识寻找与其匹配的解释框架和评价标准。

(作者系暨南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华侨华人研究院副教授、国际政治学系副主任)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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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北京师范大学史学理论与史学史研究中心《欧洲史学新方向》(New directions in European Historiography,1975)、《二十世纪的历史学——从科学的客观性到后现代的挑战》(Historiography in the Twentieth Centuy:From Scientific Objectivity to the Postmodern Challenge,1997)以及《全球史学史——从18世纪至当代》(A Global History of Modern Historiography,jvzquC41dp{ij7gpw0kew7hp1ymtz|44487687mvon
2.孔迎川警惕海外区域史研究解构历史中国的企图施坚雅“经济区系理论”梳理了中国从基层社会至宏观区域的空间结构,对美国中国学区域史研究有深远影响。 20世纪90年代至今,后现代、后殖民理论影响愈深,加之近年来西方发生全球史、新文化史及新帝国史的研究转向,美国中国学区域史研究出现从“中国为中心”转向“区域为中心”的风潮。其间不少研究又受所谓“内亚史观jvzq<84nnu4du|s0ep5{v‚o1|vkauxue1814<581v814<5836e68=:2344ivvq
3.一代史学大家的肺腑之言,听完如读十年书文艺复兴彼得·伯克,英国著名历史学家,曾执教萨塞克斯大学、剑桥大学,现为剑桥大学文化史荣休教授及伊曼纽尔学院研究员。身兼“新文化史”旗手与传统文化史推崇者。 许多人都曾经好奇,彼得·伯克是如何养成的呢?他的成长经历和治学道路上发生了什么?他的作品是如何诞生的?那些困扰我们良久的问题他会作何解答? 他的妻子玛丽亚·露西娅·帕拉蕾丝-jvzq<84m0uooc7hqo0io1jwvkerfa>8987:39=6a36689A=3727:2::yzj4ivvq
4.李剑鸣:探索世界史研究的新方法——“新文化史”的方法论启示法国学者罗杰·夏迪埃反对传统的社会史、思想史和心态史之类的划分,主张建立一种能够沟通和整合不同领域的“新文化史”(周兵:《罗杰·夏迪埃的新文化史研究》,《史学理论研究》2008年第1期)。但他也意识到,新文化史实际上是不可能包罗一切的(周兵:《新文化史与历史学的“文化转向”》,《江海学刊》2007年jvzquC41yy}/5?5fqe4dp8ftvkimg888;2;2;Ad32::82@8550nuou
5.何言宏:作为方法的“文学文化”理论评论和理论时代各种理论方法的双重超越有更具体的阐述,认为“三四十年前,文学研究领域存在着两个对立的团体:一个是历史主义研究和考证;另一个则是文学理论领域的新发展。经过三十年的变化,这两个团体以一种新方式走到一起来了”,而这种“新方式”,就是他们所一再强调的——“文学史是对以往文学文化(literary jvzq<84yyy4djrscytoug{3eqo4dp8s314635853255d6:>573344>>::2:/j}rn
6.中国社会科学院台湾史研究中心中国历史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中国社会科学院台湾史研究中心 成立于2002年9月,主要依托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台湾史研究室,意在推动、组织、协调台湾史的学术研究,从科学建设的角度,对台湾历史进行综合研究,开展与台湾、香港、澳门地区和国外学者的合作与交流,推动台湾史学术研究,为祖国统一与学术进步服务。 中国历史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台湾史jvzquC41zkgozrfq0uybr7hqo0io1lfvcnuh1>5749<11ktqmkj0
7.当代史学变革中的西方古典性史研究当代史学变革中的西方古典性史研究 内容提要:西方古典性史研究的繁荣与妇女运动和女性主义理论的发展、新文化史和妇女史的勃兴、西方社会的现实问题,以及福柯和多弗等人的学术研究密切相关;其研究涵盖同性恋、性道德、性交易、两性身体和男子气概等丰富的内容。西方学者主要通过福柯的权力话语分析、女性主义的性别分析和jvzquC41dp{ij7gpw0kew7hp1ymtz|4376?767mvon
8.历史学家的人类学与人类学家的历史学从20世纪70年代中期开始,历史学和人类学逐渐合流,形成了历史人类学这一新的研究方法。[1]这篇文章着重讨论历史人类学兴起的背景,分析历史人类学的主要理论取向,最后附带思考中国历史人类学研究面临的问题。笔者认为,不同的学科,同一学科内的不同学术传统,对历史人类学有着不尽相同的理解,形成了各自的学术特色。中国jvzq<84nkunju~t0ecyt0ls1|uk1ƒx{layiu‚ou1462::71v462::747a:8;B=280yivvq
9.中国具备清晰的“史学全球化”意识理论40年间,中国史学的跨学科研究主要体现在社会史的全面复兴上。我们应该以新范式的眼光来看待社会史。从方法论来讲,主要特征有两点:一是跨学科研究,一是民间取向。社会史急切地从社会学、经济学、政治学、地理学、心理学、医学、人口学、文化学、统计学、民俗学、民族学等学科中撷取理论工具和作业方法,以实现其总体jvzq<84vjgus{7ugqrrf0lto0et0p:4423>02A581e:17<6/52822>960jznn
10.蒋竹山《当代史学研究的趋势、方法与实践:从新文化史到全球史伊格尔斯和王晴佳在《全球史学史》一书中,将冷战后史学出现的新动向概括为五个方面,“新文化史”与“全球史”位列其中。②而在中文学界,首次旗帜鲜明地对两种“转向”做出回应的是台湾学者蒋竹山,其2012年出版的新著《当代史学研究的趋势、方法与实践:从新文化史到全球史》明确打出“从新文化史到全球史”的jvzquC41dqul0mtwdct/exr1tg|jg€4379?29A>1
11.中国文化史研究的新开拓理论文化史学作为历史学的一种类型,中外学界从史学理论层面的讨论和反思不足。近二十年来,文化史研究出现了碎化、泛化等倾向,不能说与理论建设的乏力无关。该书以问题为导向,通过史学史的梳理和理论的思考,探寻中国文化史学的内涵、理路和风格,为中国文化史研究的发展探索路径。作者十分重视通过史学史研究揭示和解答jvzq<84vjgus{7ugqrrf0lto0et0IK4p31814;4292:0e=5753344=;6:48/j}rn
12.这集我看过︱电影中的奴隶:影像、文学与历史中的奴隶制焦姣、徐天、杜华:电影中的奴隶:影像、文学与历史中的奴隶制 “电影有何潜力,能以一种有意义的、精确的方式来诉说过去?”这是普林斯顿大学荣休教授、新文化史的代表人物之一娜塔莉·泽蒙·戴维斯在《电影中的奴隶》一书开头抛出的问题。上世纪80年代,娜塔莉·泽蒙·戴维斯在撰写她的名作《马丁·盖尔归来》的同时,也jvzq<84m0uooc7hqo0io1jwvkerfa>5664>25:5a34ib;Bkfg2812;5t2{4ivvq
13.思想史研究思路的变化:年鉴学派、福柯知识考古学与后现代历史学1968 – :受左派运动影响,从社会经济转向社会文化,如心理史、心态史、精神史等。 2. 年鉴学派的研究取向 1.扩大了历史学的视野:传统史学目的一是教育资治、二是构建政治合法性;而年鉴学派关注总体的历史(total history),试图打破我们原来的想象,展现一个更全面更多样的历史图景。 jvzquC41dqul0mtwdct/exr1cptpvjykqp525:873;=81
14.对新文化史近年来中国社会文化史的讨论热度逐渐上升,与西方的新文化史交相辉映,引起了学界的瞩目。以2010年《光明日报》刊出的《社会文化史:史学研究的又一新路径》 [1]一文为标志,中国近现代社会文化史在实证研究与理论思考上取得了引人关注的原创性成果,渐已成为中国近现代史研究领域的一道新风景 *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jvzquC41yy}/fxzdcp4dqv4pqvk0::>452<2:8Dv{rk>exqngez
15.E.P.汤普森史学研究的“文化主义”范式的渊源、表现及影响The爱德华•P•汤普森在其英国劳工史与18世纪大众文化史研究中形成了“文化主义”范式。在20世纪30~40年代英国马克思主义学术文化发展的熏陶和战后英国新左派运动兴起的时代学术文化条件与社会主义人道主义历史观的指导下,他独创性地开拓了英国工人阶级历史的“阶级经验”jvzquC41koghg7mcpuvvd7tti1nuou43/5632:<8a678;>3jvo
16.文化中国一席谈——从重读中国史到重读世界史历史新浪财经接下来,从2009年到2019年,用了十年的时间,我们开始了第二次“重读”,这一次,我们接着“重读中国史”,进入“重读世界史”,因为,我们发现,文化中国从史前到现代,都是在全球化中成长起来,参与了从彩陶文化到工业文明的全时段的历史性的建构,一万年来的人类文明史,唯有中国,能一以贯之。 jvzq<84hkpgoen3ukpg/exr0ep5squq14286/96/465eql2kpgnbv{w6:7>6493ujvsm
17.2020:中国近代社会文化史研究述略韩晓莉的《从理解文化到重视感受:社会文化史研究的回顾与反思》文章指出:从重新定位文化,到对意义的深度解释,再到对普通人感受体验的重视,社会文化史在反思传统、吸收和借鉴社会史与西方新文化史成果的过程中,实现了理论方法的创新和研究视角的转换。王先明的《当代中国新史学发展趋向问题刍论——立足于近代社会史研究jvzquC41yy}/v~fplkkxcwl0ep532;6/235338hqpvkovh=;227:47mvo
18.上海学术报告(20122013)“从泰戈尔到莫言:百年东方文化的世界意义”国际学术研讨会 “中国文化的认知取向”国际学术研讨会 2012-2013年上海市民俗学学科发展报告 《中国思想史(三卷本)(第2版)》 民国史家与史学国际学术研讨会 第17届全国史学理论研讨会 “21世纪我们如何书写历史”学术研讨会 如何认识历史认识理论——于沛研究员在上海师范jvzquC41ycv/ewpk0pku1}twej5xgk4Eqplftnseg1Rju}4UJUR32::252622980jvsm